我的白腳蹄(四)

停了一陣沒完成的白腳蹄,
因為找到了卜瓜長大後的照片
以及鄰人養的一隻神似卜瓜的"滷蛋",
牽引出我的深深思念
終於繼續

白腳蹄
一直沒說到的標題重點
在民俗裏有一個想法
狗狗的毛色若不是白色
但卻有著白色的蹄子
是不祥的徵兆

卜瓜
如前後照片所看到的
頂多是前後各一隻腳有些白色的毛塊
在我跟著男人 男人跟著老闆
老闆四處搬遷尋找新工地及隨工地而居卻不順遂時
牠就被歸咎了

四個月裏三次的搬遷
我們二個是相依為命的累贅
沒有建樹又需要張口吃飯
承諾要好好照顧牠的自己
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終於只能帶回台東鄉下
好好的交代了大嘴
顧好媳婦
等我回來

再回去
卜瓜大了好多
但我卻得去鄰人家找牠了
鄰人說:是卜瓜自己過去的,不是他們主動鍊牠
我了解
也感謝他們仍開放讓我探視卜瓜
甚至帶回牠的權利
但我仍得問問牠的意見
確認一下
牠還認不認得我
生不生我的氣
牠的同伴好多
在我怯怯的前去時
牠還正跟同伴高興的玩著
也因為是惟一的女生
牠成了眾多寵愛追逐的嬌點
但終於牠看到了我
也發覺了我
不計前嫌的搖著尾巴向我跑來
牠是記得我的
但模糊的記憶還有待澄清?
還是那段突然又被抛下的無依
而我面對突然長大的卜瓜
沒參與到牠的成長過程
這段獨力渡過的日子過的好嗎
牠是不是還像以前那樣貼心 溫柔
是不是還記得以前那段跟我相依相伴的歲月
我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撫弄跟牠問候
都不是極端的熱情
我們還需要時間彼此熟悉 沈澱感受

我好想帶卜瓜回家
但我得問問牠
但我只能待個二天
但我仍無能帶牠跟我一起離去

這天 卜瓜跟著我回家了
我們又一起同進同出的去做了些事
我知道 牠也慢慢回想出更多我們相處過的點點滴滴
我們曾有過的親蜜
這晚 怎麼我就忘了牠是睡在家中還是一樣只能睡在門口?
我只記得我是滿懷著欣慰的
只是隔天一早當我醒來
聽說卜瓜已又自己跑回了鄰人家時
我知道
我是真的失去牠了
再去到鄰人那 我僅能做的/有資格做的
只是隔著籠子
看著牠繼續開心地與其他狗兒追逐著
我跟大嘴都沒有參與的位置了
只能那樣看著
希望牠 過的幸福 快樂
....


再後來聽到關於卜瓜的消息
是牠懷孕了
卻坐上了不知何許人的車子走了
不知去了那裏
再也沒回來過了
也再無從聽說牠的消息
....


牠輕輕的來了 又輕輕的走了
搖一搖尾巴
沒留下個孫子
我的女兒 白腳蹄